重症监护室的凌晨战“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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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南昌2月13日电(记者高皓亮 彭菁 万象)凌晨,整个城市已经熟睡。

↑在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曾振国(左)在护士长的防护服上写下“江榕,加油!”(2月5日摄)。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隔离病房重症监护室,一群年轻人的战“疫”正在打响,这里灯火通明、不分昼夜,救治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一)

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隔离病房重症监护室外过道上,等待交接班的12名护士已到位。

“你们年龄最大的多少岁?”

七嘴八舌,有人打趣组长张筱,“是你吧,反正我比你小。”张筱无奈回答,“就是我,35岁。”

“年龄最小的呢?”

↑在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值班护士组长张筱在脸上贴“人工皮”,减轻护目镜和口罩对脸部的压力(2月5日摄)。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李森,你多大?”“我1995年的。”“不对,还有更小的,魏晨阳1996年的。”

他们的身后,一道临时隔断的门上,清楚写着“潜在污染区”五个黑色大字。

门的那边,随时接受全省各地转运来的重症患者,救治不分昼夜。门的这边,是一条狭长走廊,交接班前的防护工作在这里进行。

凌晨寂静,走廊里,撕开防护衣服包装、衣料摩擦、开关柜子的声音格外清晰。

↑2月6日凌晨,已经在隔离病房里工作近6小时的值班护士黄丽青拿下口罩透口气。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距离0:00还有10分钟,进来时穿着粉色、红色等各色外套的医护人员,已完成全副武装,整个走廊满眼皆白,只能靠防护服外大头笔写下的名字辨认。

张筱拉开大门最先进去,后面一一跟着,对着记者握拳振臂,喊出一句句:“我进去了!”

零点到来,走廊重归安静。

(二)

凌晨1点,大门从里面被推开。

门的那端,张筱和上一班护理组长朱卉刚刚完成交接。

汤凌鹏第一个出来,看到记者明显怔了一下。24岁的汤凌鹏是重症监护室的“老人”,医院收治第一例确诊病例时来到隔离病房,守在这里已经半个月。

↑2月6日凌晨,值班护士程姝菡在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休息室内短暂休息。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哪天印象最深刻?”

“每天印象都很深刻,今天尤其深刻。”

汤凌鹏护理的一个患者饭量下降,各种引导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名患者担心治疗费用难以承担。于是,汤凌鹏换班时专门看了免费救治政策,从头到尾详细讲给他听。“今天心情好多了,饭量也大了,症状也变轻了。”

也有第一次值班的“新人”,隔着半开的门,正在洗手的黄丽青对着记者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2月6日凌晨,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曾振国在与隔离病房内的护士视频通话,了解患者情况。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重症监护室医护人员来自全院多个专科ICU,来自心胸外科ICU的黄丽青第一次值班。5个小时前走进这道门时,“即便防护服密不透风,但总觉得到处漏风。”等走出这道门,黄丽青呼出长长一口气,“我胜利啦!”

太瘦,戴上口罩能遮住大半边脸,22岁的徐文惠脱下防护服,把整个脸凑到照相机前嘿嘿一笑,“给你看看我的丑样子。”满是压痕的脸上,笑容灿烂。医院组建隔离病房,神经内科ICU护士徐文惠第一批报名,和父母顺带提了一句,担心女儿身体的母亲忧心忡忡。“她很惊讶,以为我这么瘦不会被选上。”

(三)

凌晨2点,门再度被推开,34岁的卿城走了出来。

↑在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医护人员将一名来自江西抚州的新冠肺炎重症患者转运至重症监护室(2月5日摄)。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4小时前,一位患者病情加重,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曾振国、主治医师卿城、护士长江榕组成的救治小组进入病房,为患者做体外膜肺氧合(ECMO)和深静脉穿刺操作。正在病房里评估新转运来患者的重症医学科主任钱克俭不放心,站在一旁盯着他们上机。

“情况正在好转,希望就在眼前。”曾振国患有过敏性鼻炎,持续进行4个多小时的紧张救治,鼻子罩在层层防护下,只能强忍着直到走出这道门,贴身穿着的衬衣已经全部湿透。

↑2月6日凌晨,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象湖院区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在救治一名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新华社发(江榕摄)

“不会轻易放弃,有希望一定要坚持!”卿城说,在里面时刻处于紧绷状态,出来后才感觉到满身疲惫。走廊尽头有几间临时宿舍,凌晨做完操作的医护人员,就在这里休息。坐在床边的卿城掏出手机,妻子白天发来视频,才3个月大的孩子在屏幕那端笑了。

凌晨4点,新的接班护士到来。在里面已经4个小时的魏晨阳,要等完成交接,将近1个小时后才能出来。她说,自己是早上生的,那天是个大晴天,所以爷爷给自己取名晨阳。

隔离病房外,新的一天到来,“晨阳”即将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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